第152章 佟思罡 公孙县令完了-《侯门嫡女之一品夫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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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青衣男子是佟思维,蓝衣男子是镇国公世子佟思罡。

    佟思罡兴奋地摇着手中的玉骨扇,语气里满是激动,“大哥,北地文风不盛,你说我这次去北地,能不能遇到才华横溢,志同道合之人呢?”

    佟思维无奈地看了眼佟思罡,提醒道,“咱们出来是做正经事的。”

    镇国公世子佟思罡平时最讨厌的就是什么所谓的正事,他更像是一风流文人,对镇国公府的事半点不感兴趣。这也是老镇国公等在讨论私盐的事时,从来没叫上过佟思罡的原因,人家压根儿就不是那料。

    这也是老镇国公一直感慨后继无人的原因,镇国公是个没本事的,他就连守成几乎也做不到,指望镇国公开窍,那是不用想了。老镇国公是完全不敢指望的。

    儿子不成,老镇国公就将目标放在了孙子身上。佟思罡是老镇国公从小带大的。老镇国公都不明白佟思罡到底是怎么长歪的。要说佟思罡小时候读书可伶俐了,而且经常拿着点心到老镇国公面前,奶声奶气地说要孝敬祖父。那时候老镇国公是真的高兴啊,后继有人啊!

    后来等到佟思罡读书,老镇国公就更高兴了。因为佟思罡有天分啊!佟思罡读书是真的有天分,举一反三,过目不忘。凡是教导佟思罡读书的先生无不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。老镇国公也亲自试过佟思罡,深知那些先生所言非虚。

    老镇国公可不希望佟思罡成为一个书呆子,所以该教佟思罡的,他全都教了,心机谋略,还有他大半辈子的心得,老镇国公是全无保留地交给了佟思罡。

    要说佟思罡是真的太会装了,他对老镇国公教的那些完全不感兴趣,面上却装出一副认真听的模样。但是一个人能装一天两天,甚至是一个月,再甚至是一年两年,难道他还能装一辈子吗?更别提老镇国公就是一只老狐狸。

    渐渐的老镇国公发现佟思罡的不对头,他只爱出去跟所谓的朋友一同聚会,倒不是那种不正经的,而是写诗做赋,要么就写文章评点。那些文章大多也都是游记感悟之类的。

    老镇国公多精明的一个人啊,顿时发现佟思罡的不妥当了。老镇国公发现问题后,当然是想把佟思罡给掰扯回来。

    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啊!可能佟思罡生来就是这性子,任由老镇国公如何掰,也掰不过来。

    一年两年的,老镇国公几乎用尽了所有手段(严刑酷打什么的是不存在的),但是佟思罡仍然我行我素,半点要改的意思都没有。

    老镇国公最后自己不教了,直接交给了别人。老镇国公都不行,跟别提别人了。老镇国公清楚地感知自己的年龄是越来越大,时间是越来越少,镇国公府终究得有人撑起来。作为孙子的佟思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
    于是就有了佟思罡和佟思维这次北下的事。

    佟思罡最不耐烦地就是这些,一把将手中的玉骨扇收起,“我说大哥,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跟祖父和我父亲一样了。开口闭口的都是正事,我听着就烦。”

    “四弟,你是世子,你肩上的责任本就比别人重,你要担负起镇国公府。你看看祖父都多大年纪了,如果儿孙争气,他早就颐养天年,不用再过这样殚精竭虑,劳心劳肺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佟思罡冷笑一声,“那是祖父的心太大。哪怕镇国公府什么也不做,也有国公的爵位,谁会看低?难道非要当外戚,非要掌握实权,镇国公府才能活不成?要我说还是姑姑(太子妃)还有表哥(皇太孙)的心太大了。

    当年这太子妃可是姑姑死命要去当的,祖父可是阻止的,不过祖父的阻止也就那样,以祖父的本事,真想阻止,姑姑还能当上太子妃?所以说祖父的心里也是想着外戚的荣光。”

    佟思维沉声道,“四弟,子不言父之过,你如何能直言祖父的过错。”

    佟思罡好笑地一拍佟思维的肩膀,“大哥,你为人什么都好,就是性子太过古板了。这次不是正好要去看看你的小未婚妻,记得多笑笑,人活泼一点,免得把对方给吓到了。”

    佟思维嘴角一抽,“什么叫小未婚妻?人家年纪不小。”

    佟思罡眼底笑意流转,端的是风姿明媚,俊朗迢迢,“跟大哥你比起来,你的未婚妻可不就是小。”

    不等佟思维开口,佟思罡就继续道,“对了,刚才说到哪儿了。先说了姑姑是吧,接下来就是表哥了。要我说姑姑也就是爱慕虚荣,想攀附皇家富贵。表哥做的事,那真是让我看不上眼了。堂堂的皇太孙居然行那商贾之事,作为皇太孙,眼睛不盯在朝堂上,非盯在那些银钱上,我看表哥是投错胎了。

    还有盯在银钱上就盯在银钱上,表哥居然还把盐卖去大——”

    佟思维大声呵斥,“四弟!”

    佟思罡耸耸肩,不说话了,“得了,我不说话了。反正该说的都说了。”

    最后,佟思罡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。

    佟思维无奈道,“四弟,别看你潇洒不羁,万事不放在心上。可实际上,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,为人最是通透不过。你明明什么都看得明白,能力也出众,只要你愿意帮忙,祖父就不用如此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佟思罡眼底划过一丝莫名之色,眼底倒映的是那被阳光照射后的河面,波光粼粼,只是那光驱散不了他眼底深处的阴霾,“大哥你过奖了,我没你说的那么好。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。表哥做的那些事,我恶心,更不屑。

    不过我人轻言微,知道就算我说了什么,也不会有人听。兼之表哥素来是最小心眼不过的,我何必惹他厌恶。忠言逆耳利于行什么的,对表哥来说是不存在的。”

    “咳咳——”佟思维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,“那不止是你表哥,还是当今的皇太孙。四弟,你得慎言。”

    佟思罡嘴角一撇,“这里就大哥和我,我相信大哥,你是不会出卖我的。大哥,就这样吧,我过我的逍遥日子,表哥他们爱如何折腾就如何折腾,两不相干这不是很好。总好过,我掺和进这些事,一个忍不住性子就对表哥来几句逆耳忠言。到时候表哥怕是要记恨上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不能忍着?”

    “忍不住。从小到大,我就没忍过,我也不想忍。人生匆匆几十年,何必要把时间都花在什么忍上,那不是太过无趣了。我可受不了。”

    佟思维叹了口气,双手负在身后,眼底隐隐有些怅惘,“四弟,你得知道镇国公府和皇太孙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如果后代争气,祖父也不会走这条路,更不会同意皇太孙——”

    佟思罡嗤笑一声,“大哥你错了。什么叫镇国公府和表哥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?要我说,就算表哥将来在这夺嫡之路上输了,镇国公府不还是镇国公府,顶多就是不遭上位者待见罢了。但是只要休养生息,蛰伏几年,好好培养后代,镇国公府仍然会有兴盛的一天。

    再说了,表哥要做什么事,祖父能拦得住吗?你们啊,真是太不了解表哥了。别看表哥长了一张温润的脸,就当他是好性子了。要我说,表哥把皇家人的唯我独尊已经刻在骨子里了,祖父的话是影响不了表哥的。

    大哥,今天我在这里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。我一直觉得祖父把注下在表哥的身上,是一点戏都没有。哪怕将来表哥成功上位。”

    佟思维皱着眉头,眼底隐隐有些不相信,“不可能吧。镇国公府到底是皇太孙的外家,又对皇太孙忠心耿耿,皇太孙不至于——”

    “哈哈——哈哈哈——”佟思罡忽地笑得前俯后仰,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,“我说大哥,从小到大你都是最老实的。你都快到而立之年了,这性子怎么还是如此单纯。在皇家,血缘什么的,是最没用的东西。血缘要是有用,还有那么多的弑父杀子吗?

    还有皇家人最缺的就是良心这东西。你跟皇家人讲良心?你干脆对着一块石头讲好了。”

    佟思维伸手扶住佟思罡,看他笑得那么厉害,他还真是担心佟思罡会一个不小心掉下去,“你明明把一切都看得那么明白,你为什么不去帮祖父呢?这样祖父看到后继有人,也能轻松不少。”

    佟思罡渐渐止住了笑声,手中的玉骨扇一挥,又恢复了一派潇洒风流,“首先,我生来就是这样的性子。我不是装的不喜这些朝堂争斗,阴谋诡计。而是真心不喜。二来,我这样的性子,无论是当今的皇上,还是表哥,他们都会很放心的。

    镇国公府如今是烈火烹油,煊赫至极。盛极必衰,这是定律。从父亲还有我衰起,就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佟思维直接忽略了佟思罡前面的话,只注意了后面的话,他的眼睛一寸一寸睁大,眼底的关心难受几乎要溢出来,“四弟,这么多年你难道一直都在忍辱负重,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说大哥,没看到我把自己的性子放在第一吗?主要还是我自己的问题。我这样的性子,也正好符合了镇国公府目前的情况。”

    佟思维不相信佟思罡的话,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理解。

    佟思罡也不解释了,佟思维爱怎么想就怎么想,跟他没关系。

    佟思维和佟思罡还在路上,公孙县令一家就倒霉了。

    就如老镇国公说的,公孙县令的把柄那真的是一抓一大把,小辫子一堆,随便用哪个都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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