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尴尬-《左道江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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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见过那些把正邪之分,当成金科玉律的人,比如任豪,你不是他们。我知道,如果我和小铁遇到了同样的危险,你也会如救小铁一样,来救我。

    所以我敢和你做朋友。

    至于下面那些...”

    张岚跺了跺脚,对沈秋说:

    “你想融入他们,变成他们的一员,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你和他们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,你该多和本少爷这样的奇男子待在一起。

    真别作践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张岚转身要走,却被沈秋唤住。

    后者没回头,只是喝着手中酒,他问到:

    “张岚,你真的觉得我和张莫邪像吗?”

    “一点都不像!”

    张岚撇着嘴说:

    “你比我父亲差远了,我父亲才不会这么纠结。

    任豪让你做大侠,你就去做大侠,他万一哪一天突发奇想,让你休了圣火妖女瑶琴,去和正派女侠成婚,你做不做?

    他是关注你,关心你,把你当成真正亲侄。

    我看得出来,他对你的看重不是假的,把自己绝学都传给了你,这是要把你当衣钵传人来培养的。

    但他要把他那一套用在你身上呢。

    当年艾大差和五九钜子怎么闹翻的?你不会不知道吧?

    你这人,外柔内刚,有股子蛮气,现在心里一点都不开心,那些人叫你河洛大侠,你脸上也少有笑容。再这么下去,你就是下一个艾大差了。

    本少爷可不是吓唬你,这事事关个人武道,本少爷才专门来提醒你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,张岚起身飞掠,消失在屋檐后方。

    沈秋还坐在那里,坐在月下。

    他看着远方洞庭湖的方向,心里有些烦乱,边喝了口酒。

    “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生活。

    武道就是我们对人生的选择。

    我们做出选择,然后遵从选择。

    为它生,又为它死。”

    他已经忘记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,但这会突然浮现在脑海中,倒是相当贴切。

    武道...

    沈秋之前不怎么看重这玩意。

    但现在,当自我与现实发生冲突时,武道就显得尤为重要了。

    练武是个很长期的过程,光有登顶的目标是不够的,还得以武道来约束自己。

    武者越是强大,用暴力来解决一切问题的想法,就越是深刻。

    但若没有自己的约束,放任自己行杀戮之事,迟早会和自己本心背离。

    曾经那一夜,在齐鲁是非寨中,仇不平对小铁说本心,那其实不光是对小铁说的,也是对沈秋说的。只是他明白的有点晚。

    若一个人随手取走另一个人的生命,心中却毫无波澜。

    那他还能被称之为人吗?

    这练武练到深处,最大的敌人,就不在外。

    而在自己心中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武道,是保护无辜,行正道,与魔教抗衡,当真是大侠所为。你也想,让我变成那样的人吗?让我接过你手中大旗,继续和魔教厮杀对抗。”

    沈秋喝下了最后一口酒,他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脚下驿站中,打斗的声音没了。

    但争吵还在。

    絮絮叨叨,惹人厌烦,就如一群鸭子在呱呱乱叫。

    “砰”

    沈秋脚下砖石四溅,借着月光照下,尘土四溅中,他轻巧的落入驿站大厅中,手里抓着酒葫芦,已有几分醉意。

    沈秋坐在一处桌子上,伸手将斗笠摘下来,丢到一边。

    他扬起手,和周围江湖人寒暄了几句,和对方互相吹捧一番,所有人都带着笑,好似成了至交好友。

    但一两天前,他们还是素昧蒙面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谁也不知道对方过去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谁也不知道,笑眯眯的外表之下,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。

    只因一个正派名头,大家就好像都是通路人了。

    “是谁在河间坏了女子清白?又是谁杀了无辜之人?”

    沈秋将酒葫芦系在腰间,对眼前那看着他的众人勾了勾手指。

    带着三分醉意,他撸起袖子,说:

    “若那些事,都是真的,那今夜,沈某就要多管闲事,给那些苦主讨个公道了!”

    沈秋活动着手腕,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身上已有气流旋转,眼中已有寒光浮现。

    呸!

    谁与你们是同路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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